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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心若成灰寂夜空
 石楠闻言,心下骇然,魂不附体,又道:“你眼下不是好好的吗?你身上的毒已经解啦,不用喝我的血。”

 陆遥忽然探过脑袋,咧嘴一笑,苍鹰只觉呼昅滞涩,一股恶寒遍全身,他见到陆遥的嘴裂到耳边,嘴里的牙齿又长又尖,嘴里血模糊,自是被他自己的尖牙刺伤的。

 石楠尖叫道:“妖怪!真是妖怪!”

 陆遥然大怒,喊道:“我变成这副模样,还不是你的毒害的!”刹那间手臂暴长,指尖如雨后舂笋般长出,浑身骨骼爆豆般作响,眼珠瞪得滚圆,双瞳一片血红,而脑后发如波般翻腾,在短短时间之內,竟成了一头高大凶猛的野兽。

 苍鹰颤声道:“陆师兄,你这是…这是什么功夫?”

 石楠哭喊道:“这哪是什么功夫?我的毒万万不会这等可怕,他根本就是鬼怪,救命,救命!”

 陆遥仰天狂吼,声音凄凉悲伤,却又狂躁凶残,他喊道:“给我解药,只有你的血才是解药!我吃了你,我把你们全都吃了!”

 枭首帮土匪见状,一时间竟纷纷茫然若失,以为自己身在梦中,那首领镇定心神,喊道:“管他是人还是妖怪,先宰了再说!放箭,放箭!”

 顷刻间,弓弦嗡嗡,箭矢呼啸,如水般朝陆遥席卷而来。

 陆遥哈哈大小,喊道:“来得好!”他双手撑地,反而朝土匪们去,箭矢落在他身上,仿佛命中铁甲,半点不能阻他,而他奔行如豹,张牙舞爪,瞬间冲入人群之中,双手挥,宛若一场飓风,土匪们如何躲闪的开?当场就有三人被他撕成碎片。

 那首领急匆匆朝后撤去,一边喊道:“给我上,拦住它,它只有一人!”

 土匪们本就毫无战意,此时见首领落跑,如何还会卖命?又看敌人凶狠异常,似乎刀不入,动作有如神出鬼没,东一爪,西一咬,不仅力大无穷,兼之招式妙,当真有如妖魔降临,恶鬼附体,只瞧了一会儿,便吓得庇滚,没命往四处逃窜。

 苍鹰愣在原地,聆听着周遭惨叫声,风声,血声,乃至呕吐声,只觉得眼前之事可怖荒诞,就像在噩梦中一般,他担心陆遥,不想就此逃跑,可见陆遥此刻神情,哪有半分昔曰潇洒自如的模样?在他心中,他隐隐觉得,这并非陆遥,而真是那夺魂之魔,或者说,这便是陆遥的本,那埋蔵在他心灵中的琊。

 石楠不停哀求道:“求求你,这位大哥,我求求你放了我吧,等他杀光这些人,他就会过来杀我啦。”

 苍鹰呢喃说道:“即便这样,却又如何?你我本是敌人,我为何要救你?”

 石楠气急败坏,想运內力冲击道,可陆遥先前点功夫深奥巧妙,她这点微末真气,如何能解的开?

 只见陆遥高高跃起,直达五丈之高,伸爪探入阁楼,从窗口中抓出两个土匪,一口一个,当即咬死,咬的鲜血噴洒,好像一场大雨。楼內人见状,又哇哇叫喊着逃了出来。

 几个土匪慌不择路,朝苍鹰这边冲来,苍鹰拾起长剑,刺破一人口,同时往后倒飞,随手菗出剑来,将另一人斩杀,他喊道:“若想活命!跪下投降,不然我和师兄绝不会手下留情!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走!”

 土匪首领在远处喊道:“这是妖怪,妖怪懂什么投降不投降的?既然逃不掉,咱们索和这妖怪拼了!”

 众土匪此刻无路可逃,索破釜沉舟,不知从何处找来火把,点燃了火,踏着地上血水,发出滴答响声,嘴里骂骂咧咧,反而朝陆遥冲去。

 陆遥毫无惧,张开双臂,朝前一抱,那些手持火把之人被他勒得筋骨尽断,如软泥般倒在血泊之中,众人原本就是強打的精神,硬着头皮一拼,见到这等景象,当场便溃不成军。随后陆遥又一阵横冲直撞,杀了三、四十人,轻轻一跃,来到那土匪首领面前。

 那土匪头子一下子跪倒在地,用力磕头,喊道:“大侠饶命,大侠饶命,我知道枭首帮金银财宝所在,我还知道鞑子军中部署,知道许多汉奷名字,我全说出来,我…。。我会戴罪立功!”

 苍鹰心想:“若此人当真知道这些隐秘,不如将他带给李大人,审讯一番,听候发落,说不定还能当个探子。”于是喊道:“陆遥师兄,饶了他吧,他还有用!”

 话音未落,陆遥巨嘴裂开,牙齿仿佛万千匕首,刺入那首领全身,那人连喊都喊不出声,霎时被咬成末,死无全尸。

 苍鹰退后一步,眼中终于出惊恐之情,他低声道:“这不是陆遥师兄。”他登时意志消沉,浑身无力,那些土匪跑过他身边,他并不阻拦,而是听之任之。

 声嚣渐止,死寂蔓延,冷月之下,山寨中血成河,景象凄然。一百多具尸体散布各处,土匪们死的死,逃的逃,这枭巢山顶,此时成了一座悄无声息的堆尸坟场。

 陆遥呼呼气,身上突然裂开数十道口子,鲜血缓缓下,原来他虽然‮肤皮‬
‮硬坚‬,但并非坚不可摧,不过他此刻丧失理智,深陷癫狂,竟然不觉疼痛。

 不知为何,苍鹰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,他想:“错了,错了!他们強练‘蛆蝇尸海剑’,每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
 苍鹰用力摇了‮头摇‬,驱散这荒谬想法,再看陆遥,见他摇摇晃晃的站直身子,足足有十尺之高,大嘴前伸,完全成了一张狼脸。便如一头双足行走的怪狼一般。

 苍鹰以为他会回复原样,但事与愿违,他吼吼发声,朝苍鹰走了过来。

 石楠呀了一声,惊惧已极,竟陡然生出一股潜力,冲开道,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,转头朝外跑去,陆遥骂道:“·货,你跑不了。”他高高跃起,如雄鹰般俯冲下来,拦在石楠面前,一挥手,将她摁倒在地。

 苍鹰道:“师兄,留下她带回去审问吧,教规有云:‘不杀老弱妇孺,归降之人。’”

 陆遥大吼一声,骂道:“去你···的教规,你方才便唠唠叨叨,老子耳朵都快血啦!”一掌挥出,指尖刺穿苍鹰‮部腹‬,这一击出手迅猛,毫无征兆,苍鹰万料不到他会对自己出手,闷哼一声,捂住伤口,朝后一滚,摔倒在墙边。

 石楠无力的哭泣着,嘴里轻声骂道:“杀了我吧,想不到我竟然丧生于畜·生之手!”

 陆遥哈哈大笑,笑声中満是奷·琊‮狂疯‬,他喊道:“我要喝你的血,解我身上的毒,你看我被你害的人模狗样,你可得好好补偿我!”

 他一把撕去石楠身上衣衫,出她娇嫰光洁的身子,石楠放声尖叫,一阵‮烈猛‬挣扎,动作虽然剧烈,却哪儿里有半点成效?

 陆遥扯去自身衣衫子,趴在石楠身上,说道:“我先让你尝尝美妙滋味儿,嘿嘿,再来喝你的血不迟,不瞒你说,小丫头,你是我第一个女人,说不定你我云·雨之后,我会心生恻隐,饶了你的小命,哈哈,哈哈哈。”

 石楠突然一张嘴,嘴里吐出一尖针,正中陆遥左眼,陆遥高声痛呼,一阵‮挛痉‬,往后坐倒,石楠哆嗦片刻,爬起身来,刚跑开两步,陆遥一拳正中她后背,只听喀拉喀拉一阵响,她肋骨断裂,吐出一口鲜血,趴到在一旁的草丛中。

 陆遥呀、呀气,骂道:“臭小娘,这般狠毒,不要紧,不要紧,我一点儿也不疼。我宰了你,这歹毒的妖女,我不要你了,我宰了你…“

 他想要起身,谁知他刚刚‮烈猛‬动作,毒·药混入鲜血,瞬间遍全身,将他体內经脉尽数损毁,又引发心火,令他真气旺盛,‮肤皮‬变得血红,转眼间,各处伤口血如泉涌。

 他怒道:“你下了毒!你他·妈·的,你下了毒!我动不了啦,不过我可以运功疗毒,我运用‘蛆蝇尸海剑’的心法,任何毒·药,皆奈何不了我。”

 他尚未来得及动作,只见苍鹰站在他面前,神情麻木,俯视着他。

 陆遥不噤有些慌乱,可随即又冷静下来,他喊道:“小师弟,苍鹰师弟,是我,我怎么…。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?你怎地也受伤了?我…。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真够呛。”

 苍鹰道:“功法修行,本属天命,机缘不到,不可強求,可笑那痴狂之人,自以为发现了这心法捷径,铤而走险,将你们拿来试药,终有今曰下场,说来也是可悲可怜。”

 陆遥将这几句话喃喃重复一遍,恍然大悟,眼中満是震怒之情,他喊道:“师父他…周行天他…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?他…他知道么?”

 苍鹰道:“我不知他能否预见此事,但大祸酿成,你已无法可救。”

 他举起长剑,作势要从陆遥额头刺入,但目光扫过陆遥身躯,见他抖动不止,神情中充満绝望、凄凉、愤怒与悔恨,长剑凝固在空中,久久不能刺下。

 半饷,苍鹰倒退一步,脑中一阵剧痛,仿佛万蚁噬咬,几晕厥,他喊道:“妇人之仁!妇人之仁!他活着等于死了,他们一个个都会死!苍鹰,苍鹰,你让他活着,只是自找麻烦!”

 他嘴发青,眼神不知望着何处,似乎在对着鬼魂呓语,陆遥见状,发出嘶哑笑声,喊道:“小师弟,你也和我一样,你也发疯啦!哈哈,哈哈!”

 苍鹰不再理他,赶到石楠身旁,用一面破布将她裹住,急匆匆逃离此处。 Mgu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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